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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-19

2-19

“安德尔女士,晚安,和平日顺利吗?”

帝雅向正在关注舞台的高迪乌马戏团团长安德尔打招呼。

“帝雅茉缇丝小姐?晚安,你是来看演出的吗?还是说关于失踪案你有什么进展了吗?”

“真是惭愧,关于失踪案,我还没有找到新的线索。”

“这样的话,你就是来这里看演出的,那么你就是我的客人了。”

正巧第二个节目开始了,安德尔招呼帝雅坐下。

本来还打算跟安德尔聊聊失踪案的帝雅,却被这第二个节目吸引了。

马戏团的第二个节目是驯兽表演,舞台上,一位驯兽师意气风发地卖力表演着,他的助手也在不断调动着观众们的热情。然而,这场节目真正的看点自然不会是在他们两位的身上,而是在于那些奇珍异兽。

各种各样的动物一同表演,常见的,不常见的;食肉的,食草的;巨大的,矮小的。有些动物彼此之间分明就是掠食者与食物的关系,在驯兽师的调教之下,居然默契无间,通力合作,不断完成驯兽师要求它们做出的动作。

“动物之间居然能配合到这种程度?”

“呵呵,反应很棒嘛。对于我们马戏表演者来说,最美好的奖励就是你这样惊讶的表情哦。”

帝雅联想到了在佩里库罗之森巡逻任务之时遇上的那一大批魔兽,那些魔兽也能彼此合作。

“安德尔女士,不同种的动物之间能像这样合作,那么不同种的魔兽也可以吗?”

“魔兽?那应该是做不到的吧,至少我不知道有谁能够驯服魔兽,让不同种的魔兽合作应该更不可能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你是冒险者啊,这你都想不出来吗?魔兽总是在发狂啊。”

安德尔这么一说,帝雅就想通了。

魔兽之所以对人类是个威胁,就是因为魔兽体内的魔力对于它们来说并不是可以随心掌控的力量。大多数魔兽都会因为魔力的难以控制而狂暴,会对不同种的其它一切生物发起进攻。据说狂暴程度严重的,连同种都不会放过。魔兽的发狂导致它们对人类的袭击,或是魔兽与魔兽之间的互相斗争,都很容易引发灾害。在这样的狂暴之下,驯服魔兽是做不到的,也因此,定期清剿魔兽对于人类来说才如此重要。

传说,活过漫长岁月的魔兽,终有一日也能学会如何掌控魔力,不再发狂,就像进化了无数岁月才终于能够掌控魔力使用魔法的人类一样。这样的魔兽,想必连智慧都能有相当程度的增长,恐怕也会有极高的尊严,更不可能会被人类所驯服。

不过人类也有因魔力而发狂的情况,戴亚之秋时会降下的魔力雪,会令生物的魔力增幅,而这更会令魔兽暴走,引发暴走潮。那种程度的增幅,即便是人类也很难压制住,从而导致魔力失控而发狂,也就是患上被称为戴亚狂热的病症。所以戴亚之秋时期,人们都会闭门不出,宅在家中。

如果魔兽无法被驯服,那么佩里库罗之森巡逻时发生的那一切究竟是…?

帝雅没有答案,记得梵纳尔有说过公会会调查此事,也许不久就能知道真相了,现在还是安心看演出吧。

“说到驯服魔兽,我的马戏团也曾有一位成员有过这样的想法呢。”

“曾?”

“是的,我跟你说过我们不是第一次来帕克斯城对吧?是多少年前来着?我们高迪乌马戏团来到这座城市表演时,那位有着大胆想法的成员因为在这里有了美妙的邂逅,选择了退团留在这里。当时他就是我们的驯兽师,说起来现在舞台上的这位那时候还是他的学徒兼助手呢,如今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表演者了。”

“他曾想过驯服魔兽?”

“是的,他是个在演出上不断追求大胆和创新的人,总是希望能惊掉观众的眼球。他有一次就跟我说,要尝试着去驯服魔兽,以此来完成最惊人的驯兽表演。在差点把命丢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,哈哈哈。”

“那他如今还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吗?”

“不知道呢,前几天我还去拜访过他之前生活过的家,想着他也许能在失踪案这事上帮帮忙。不过我没能找到他,可能是搬家了吧。”

两人一边聊着,一边观看着演出,不知不觉第二场演出到了尾声。

帝雅与安德尔告别,回到了莱曼莉他们那里的座位。

第三场表演就是蔻拉参与的舞蹈演出了。

当初在极乐小屋时,蔻拉的舞姿也是数一数二的。这么长时间过去,帝雅非常想见识见识她的舞蹈进步到了何种程度。

帝雅所见过的最美好的舞姿来自于养母莉瓦提,而莉瓦提对于帝雅可谓是倾囊相授。可以说,除了莉瓦提,帝雅没有见过谁舞跳的比自己还好的。

可是今晚她见到了。

蔻拉没有跟帝雅提过她是领舞,让帝雅有些意外,想想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
舞台上的蔻拉身着精美舞裙,带领着一众舞姬,跳着她们自己编排的舞蹈。这个舞蹈融合了多种舞步,且非常自然并不显得突兀。或热辣或冷淡,或妩媚或高雅,或似跃动的小鹿,或似屹立之松柏,这么多不同的特质被表现出来,而且无一不是表达到极限。

一共九名舞者,动作默契得仿佛是同一个人的不同分身,也或者说是同一双手上的不同手指。

那种美,那种优雅,那种令人惊叹的忘我。

那不是舞蹈,那是动作的极限。

是生命的燃烧。

帝雅本想向莱曼莉他们讲解介绍一下蔻拉的舞蹈,但现在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。

在所有舞者中最为耀眼的蔻拉,她完全超越了自己,甚至超越了莉瓦提妈妈。

帝雅肯定自己跳不到蔻拉那种程度,她不像蔻拉那般热爱舞蹈,恨不得将全部身躯燃烧殆尽,化作永恒舞动的火焰一般。

直到舞蹈结束,帝雅都沉浸在一种感动之中,见证他人为艺术而献身的感动,对自己做不到之伟大事业的感动。为此,帝雅想要去后台恭喜和赞美一下蔻拉。

“帝雅小姐,你是要去找蔻拉小姐吗?”

埃蒙看到帝雅准备起身,赶忙问道。

“是啊?”

“我也想去。”

帝雅看到埃蒙激动潮红的面孔,明白了他是被蔻拉的舞姿所征服。其实周围很多观众,都跟埃蒙一样。

“那我也要去。”

莱曼莉也表示了意愿,罗吉也只好跟着点了点头。

“好啊,一起来吧。”

于是帝雅就去找了安德尔,在得到同意之后和三名同伴一起去了后台。

一到后台,刚才在舞台上奋力舞动的舞女们,此刻还处于激动的余韵之中,彼此庆贺着演出的成功,分享着卖力舞蹈的感受,说说笑笑的,不过这些人里,没有看到蔻拉的身影。

询问之下,帝雅被告知蔻拉在舞蹈时似乎磨伤了脚,回到自己的帐篷去处理了伤口了。

居然磨伤了脚,可是动作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啊,她到底是有多忘我啊。

帝雅在打听了蔻拉的帐篷位置之后,找到了那里。

走进帐篷,却没有看到蔻拉。

地上还能看到蔻拉的舞鞋和一些带血的棉花以及医用胶布,看来刚刚还在处理伤口,可是人呢?

帝雅感到不对劲,她注意到居然有些血迹延伸出了帐篷。

跟随着血迹,帝雅等人追到了马戏团所在园地的一角。

在这里,他们看到了蔻拉。

以及一位不速之客。

蔻拉看来已经失去了意识,躺在地上,这位不速之客将她因舞蹈而锻炼得美好的双腿抱在怀中,陶醉地**着她鲜血淋漓的……脚。

“……”

气氛顿时有些尴尬,直到莱曼莉大喊一声。

“有变态啊!”

那位变态这才从陶醉之中清醒过来,注意到帝雅等人。

“你这狗王八蛋到底在做什么啊啊!!”

埃蒙刚刚才将蔻拉视作偶像,就发生了这种会给粉丝抹黑的事情,气得他掏出短刀就冲向了这位恋足变态。

不料这变态动作居然诡异般的迅速,扛起了昏迷的蔻拉,还能闪过埃蒙的攻击。明明埃蒙这一击因为愤怒使出了全力,有着他能够做到的最快的速度。

“给我……”帝雅将右手搭在左边腰上的尼姆雷特的刀柄上。

踏步,拔刀!

只一瞬间,便接近了冒犯蔻拉的无礼之徒。

“……把蔻拉放下!”

帝雅的怒吼,与她的刀同时抵达。

不速之客在那刹那向上方跳出了三丈的高度,这个高度的跳跃,没有用武技和魔法强化过自己的帝雅都做不到。

但即使拉开了距离,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也是不会消失的。

帝雅的刀已经砍到了。

不速之客的腹部上,绽放出了巨大的血之花,后知后觉地,他感受到了疼痛,释放出的惨叫却极其诡异扭曲,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声音。

“他的血,是黑色的!”莱曼莉惊呼出声。

确实如莱曼莉所说,那朵血之花中撒落的液体,是宛如焦油般的黑色。到了这般地步,哪还能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是单纯的变态,而是有着人形的某种怪物。

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在被帝雅重伤之后,落在了附近建筑的屋檐之上,它看来没有打算与帝雅等人开战,转头就跑,即使扛着蔻拉,速度依然快的惊人,而且奔跑的动作极为诡异。

但是要比速度,帝雅可还没输过呢。

“我去追!你们留在这里。”

帝雅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后,便消失了踪影,原本的位置只留一阵狂风。再看,她迅捷无比的倩影已经追着那个怪物,同样奔驰在建筑的屋顶之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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